朋友圈 | 2025年9月16日
蟋蟀在歌唱
□唐颖中
晚上出去散步,聆听墙角草丛里蟋蟀在歌唱,这便是真实的秋天了。
蟋蟀,犹如一位歌者,又似一位守信的生灵,当立秋时至,必会“履职就岗”,没有蝶舞的张扬,而是悄然于草丛石隙间,吟唱起悦耳的歌。
蟋蟀承载了我少年时的快乐。两只蟋蟀放入竹筒,静观厮杀,当蟋蟀不幸战死,少年的我,不是随意弃之,而是带着几分伤感和真挚将它掩埋。不知这出于什么,兴许是念及这生灵悦耳的讴歌,兴许是念及这生灵尽责厮杀疆场的忠诚。
夜晚聆听蟋蟀的歌声,你不能不遐思,奔放热烈的夏天渐行渐远,换了季节,人生相随其中,一个人究竟有多少个夏去秋来的往往复复,说不清,或者是说不准。蟋蟀的歌声里诠释着宁静与淡泊,无论春花还是秋月,保持对生活讴歌而不是伤感。
蟋蟀的寿命只有三到四个月,自立秋至初冬,最迟到冬至左右都要寿终正寝。蟋蟀的生命是如此短暂,但它却是勤劳不辍的歌手,用不倦的颤音拉长着生命的幅度。
夜色里倾听着蟋蟀在歌唱,悄然梳理纷杂的思绪,整理心灵的收获,一桩一件的事儿收藏入心,哪怕是小有收获,也便是慰藉。生活中,希望能够像蟋蟀那样,永远轻轻地歌唱,歌唱自然与生命的真谛。
涂鸦治愈了瑕疵
□susan
一座城市,不是每个角落都光鲜如新,老旧建筑物的四周难免有些瑕疵。
我是在一个小巷深处发现这些细节的。这是一幢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工厂宿舍楼,环绕楼房的斑驳围墙,那些裂开的缝隙、掉落的沙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围墙旁立着一棵梧桐树,它没有如云的树冠,也没有遒劲的枝条,反而在向上的生长过程中有些歪斜。但这并不妨碍浪漫的都市人,把它变成一件令人惊艳的艺术品。有人在树干底部绘出一扇拱形小门,门上架着小小的木梯,连接至一扇敞开的窗,粉色的窗帘飘起,一只可爱的小松鼠探出身子,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眺望远方,窗玻璃上还倒映着蓝天白云。再望向灰白的旧墙,墙上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棕熊,正在津津有味地舔冰激淋,贪吃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。墙根处,还绘有一丛碧绿的兰草,炎炎夏日,这抹绿色似带来丝丝凉意。
这些细微之处的涂鸦,让路过的行人会心微笑。歪斜的老树、灰白的旧墙,有碍观瞻的小瑕疵也能带来浪漫的文艺气息,成为富有美感的艺术作品。
又是一束鲜花来
□龙水
前不久,因摔伤住院的我,收到了一个朋友送来的一束鲜花,给了我莫大的慰藉。一周后,我出院回家,妻子小心地将这束花带回,摆在我的床头。
十来天过去,鲜花渐渐枯萎,腿还不能动弹的我,看着蔫蔫的花瓣,心里怅然若失。妻子看穿了我的心思,轻声说:“我去把花扔掉吧。”我望着她的背影,忽然觉得这花从艳丽到枯萎的模样,多像从人生盛时走向落幕,不由得发起愣来。
“你看看,这是什么?”妻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。恍惚间抬头,竟见她笑吟吟地捧着一束五彩缤纷的鲜花走了进来。“你不是去扔花了吗?这唱的又是哪一出?”我满是疑虑,她却笑而不答。
接过鲜花端详,紫红色的牛皮纸包裹着色彩亮眼的鲜花,在几片青翠韧劲的芭蕉叶衬托下,每一朵都娇艳欲滴、昂首怒放。明明是枯萎的花束,怎么转眼就像施了魔法?我正百思不解,妻子这才解释:扔花时看见路边开着好多花,突然有了主意,留着原来的芭蕉叶,再掐几枝新鲜的花重新扎好,不就是一束鲜花了?
看着她的得意之作,一阵喜悦涌上心头,身上的伤痛也好像轻了不少。生活中难免遇到烦心事,可只要动动脑筋、换种思维,往往就会收获意外的惊喜。就像那束本该被丢弃的花,添上几朵鲜花,便重新焕发了光彩。
做蛋黄酥
□水灵
电话里,母亲的声音带着点雀跃:“闺女,做回蛋黄酥吧?”
挂了电话,厨房的阳光正好。揉油皮时,黄油在面粉里渐渐化开,掌心沾着温润的粉,像触到了母亲当年揉面的手。小时候她做点心,父亲总蹲在灶边,把剥好的核桃递过去,说:“多搁点,给孩子们补补脑子。”如今我挑咸蛋黄,想起母亲教的:“要选那层膜完整的,烤出来才流油。”
油皮裹油酥,擀成牛舌状。豆沙是前几日熬的,绵密里带点红豆的颗粒,裹住蛋黄时,倒像把日子里的细碎念想都包了进去。烤箱预热的嗡嗡声里,恍惚看见当年的光景——母亲站在灶台前揉着面团,父亲坐在桌边帮她数着油皮剂子,见她额角冒汗,便起身倒杯凉白开递过去,说:“慢点,不急。”
酥饼出炉,香气漫了满室。芝麻在酥皮上闪着光,咸蛋黄的油浸到豆沙里,甜咸恰好。装盒时特意拣了两块咸口的,父亲总说不爱甜,却每次都把母亲吃剩的半块啃干净。
拎着盒子出门,风里都是暖的。原来,父母的牵挂从不是“我想吃”,而是“想看看你为我忙碌的模样”;就像父亲的“不爱吃”,藏着的都是让母亲多尝两口的疼爱。这蛋黄酥里的甜与咸,原是他们一辈子没说出口的温柔。
爱上动画片的猫
□小狮子巴图鲁
前几天孩子看动画片时,家里的小猫刚好路过,顿时被电视里的猫和老鼠吸引住了,于是它端端正正地蹲坐在电视前面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面的猫和老鼠。
接下来的几天,家里的电视机就被小猫给承包了,而且它不看别的动画片,只看有猫出现的动画片,谁都不能跟它抢,切换成其他画面它就上蹿下跳。
初觉小猫好霸道,但一想又有点唏嘘,都市养猫,除了每天二三十分钟下楼放风时间,只能被关在高层公寓里,能做伴的只有玩具和人类,相比不会动的玩具猫、玩具鼠,动画片里能蹦能跳的卡通猫确实更能吸引小猫。
猫咪小枕
□彩霞飞
婆婆家有两只小猫,小黑是哥哥,小白是妹妹。小黑一身墨黑的绒毛,像团揉皱的天鹅绒,小白则雪白雪白的,远远望去像块蓬松的棉花糖。这对猫兄妹从睁眼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要形影不离。
傍晚时分,小白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了半天才停下来,晃悠到小黑身边,打了个小小哈欠,眼睛半眯着,像是找到了最舒服的枕头——小黑那毛茸茸、软乎乎的背。她一下子把小脑袋搁上去,前爪还轻轻搭在小黑的腰上,没多久就发出了细微的呼噜声,小耳朵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小黑原本在舔爪子,感觉到背上的重量,它慢慢趴下,把身体压得更平些,像块贴心的小垫子。夕阳照在它身上,墨色的绒毛泛着柔和的光,它偶尔会转头看看背上的小白,眼神里满是纵容。
小黑的背是小白最安心的依靠;而小白的依赖,大概也是小黑最珍视的陪伴吧。